不自觉的,苏简安把手指头咬得更紧,目光也沉了几分。 今天陆薄言出席酒会,是为了稳固陆氏目前的状况,所以哪怕被苏简安气得他肝脏都要炸了,他也不能离开,只能让沈越川去看着苏简安。
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,陆薄言蹙着眉细想,认识这么多年,韩若曦到底有没有机会掌握他致命的把柄? 苏亦承长久以来非常依赖安眠药,但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好多了,她就偷偷把他的药藏了起来。后来又被他找到了。他虽然不吃,但总要放在床头以防失眠,她感觉这是一种趋近于病态的心理依赖,干脆带走了。
其实这样也好,反正明天开始,她一己之力,已经查不下去了。 看报纸,谁都看得到是她的错,全世界都在骂她。
“如果她和江少恺真的有什么,这个时候为了保护江少恺,她应该尽量避嫌,而不是堂而皇之的和江少恺一起出现在媒体面前。”陆薄言深邃的目光沉下去,一瞬间变得又冷又锐利,“她这么做,是有别的目的。” 陆薄言的瞳孔似是收缩了一下:“什么?”
她双手抱着膝盖,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到地毯上,犹如一个迷途的羔羊,全然不知道未来会把她宰割成什么样…… 陆薄言很快就上了沈越川的车离开,不到两分钟,钱叔开着另一辆车出来:“一大早的,少爷有什么事这么急啊,顺路送你去警察局的时间都没有?”
老董事长苏醒的消息在洛氏内部传开,员工惶惶的心总算得到了安定。 “……”他的意思是,今天他和韩若曦见面是必要的,但只是为了工作?
他早该想到的,苏简安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做手术。 “简安,如果你……”陆薄言已经做好放苏洪远一条生路的准备,只要苏简安开口。
因为她也这么干过啊,想珍藏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,仿佛这样就等于和他在生活里有了交集,其实都是自欺欺人。 洛小夕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,放下碗筷一声不吭的走人,可家就那么大,去哪儿都在老洛的视线范围内,她干脆回房间反锁了房门,一个人在里面呆着看电影打发时间。
苏简安报了个地址,“师傅,麻烦你开快点,我不太舒服。” 穆司爵盯着她,“这次多亏了你。你想要什么?”
“只要你向陆薄言提出离婚,我马上就让阿泽同意贷款,不会引起陆薄言任何怀疑。”韩若曦一字一句,“否则,你就看着陆薄言去冒险和穆司爵合作吧!” 苏亦承知道苏简安问的是苏洪远。
网上已经炸开锅了,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潜规则新闻又被重新提起,并且大家猜洛小夕的金主就是秦氏的少东。 “不要,我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。”苏简安拿了条围巾围在脖子上,挽住陆薄言的手,“我们出去逛逛吧。”
“不是不需要你帮忙。”陆薄言说,“是不需要你捣乱。” 渐渐的,苏简安感觉不对劲。
与其说刚才穆司爵想要她,不如说他想戏弄她更准确一些。 衣着朴素的妇女接过纸巾,抬起头来,“谢”另一个“谢”字,哽在她的喉间。
“我不饿。”陆薄言不动声色的扫了整个一楼一圈,不见苏简安的踪影。 第二天,陆薄言和苏简安签字离婚的消息被一个知名的新闻网站爆出来,还附有苏简安和陆薄言签名的照片。
苏简安浑身一个激灵,“我洗过了!” 唐铭专门叫了家里的佣人带苏简安和萧芸芸上楼,说楼上的洗手间用的人少,也省得等。
苏简安从门缝里看着陆薄言,看见了他眼里巨大的痛苦和绝望。 吃完最后一口,苏简安递给他一张纸巾,他印了印唇角,说:“明天早上跟我去个地方。”
愣头青们垂头丧气的退散了。 “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洪山连连摆手,“我不能被……我不能要别人的钱。”
“谢谢。”秦魏指了指电梯,“你忙着,我们先去做检查了。再见。” 陆薄言风轻云淡的把话推回来:“人又不是机器,需要适当的放松和运动。”
从苏简安提出离婚开始,他心里就攒着一股怒气,这几天苏简安还变本加厉,先是毫不避嫌的坐江少恺的车离开警察局,又挽着江少恺的手公然成双成对的出席酒会。 唐铭愣了愣,下意识的想挽留陆薄言,但看了苏简安一眼,仿佛明白过来什么,笑着点点头:“我送送你们。”